“我，我还活着，不过好像快死了……”
“没事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行！只要没有当场死掉，再重的伤也有办法把你救回来！你先自己止血！”
英姿飒爽的女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，又转身望向了缓缓站起来的，被称为“牧羊犬”的白衣男子。
“咳咳，没想到，你们‘学院’的人，会来的这么快……长安市有‘金苹果’出现的消息，想来也是，你们故意放出的吧……”
白衣男子咳出了两口血，扶着墙，嘴角却咧出了笑容。女生歪了歪头，语气中尽是不解：“你们管它叫‘金苹果’？谢谢你的情报。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长安市会有什么，是学院给我们下的任务，长安市有新的‘神器’出现，让我们迅速来夺取，尤其不能落在你们手上。”
“你们学院，也不知道是什么吗？……”
“牧羊犬”拍了拍双颊，神色重新冷静下来：“闲聊就到此为止罢。这里不是什么好战场，还是速战速决的好。”
“正好，我也有此意。”
女生活动着手腕，娇小白皙的手掌重新握成了拳头，摆出了犹如拳皇中King的起手站姿。白衣男子则看着自己只剩三根手指的左手，摇摇头：“一只手至少要三根手指才能抓住东西……这次就用右手好了。”
一边说着，白衣男子一边抬起了右手，左手托着右手手腕，右手则比出了一个手枪的手势，翘起大拇指，食指对准了女生。
他是小孩子么？不会真以为，自己比出手势，就能打出子弹……
完全没有听懂两人交谈内容的李凡，看着白衣男子慎重的表情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这么近的距离，我看你怎么躲过去！”
“……所以说，这门光明神教所有圣徒都会的超能力，还真令人厌烦……”
女生不屑地摇摇头，轻步小跳着，身躯左右摇晃，口中喃喃道，突然后脚跺地，脚下一个箭步，轻柔的身体已然闪到白衣男子面前两米处！“牧羊犬”再不犹豫，低低怒吼一声，翘起的大拇指使劲向下一扣！
“砰——”
“轰！！”
分明只做出了手势，李凡却听到了清脆的枪声！
下一刻，在几人头顶的天空中，突然炸开了一声闷响，宿舍楼后面数扇窗户应声粉碎，玻璃渣向下噼里啪啦直落。
与此同时，女生已经冲到白衣男子面前的蜷曲身体，陡然一舒，一记上勾拳，正正地打在男子下颚上！
下一秒，白衣男子的身躯打着旋儿，直直向天上飞去，而打出一记漂亮升龙拳的女生丝毫没有停手的想法，随即一同起跳，将被打飞起接近两米高的男子在空中抓住，一把向一旁的红砖墙上贯去！
一声闷响后，砖墙上的水泥渣砖末纷纷掉下，白衣男子捂着头破血流的头颅，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：“怎……怎么可能，我的‘指枪’，分明正面打中了你的胸口……你是什么能力？！”
使劲用衣服勒住胸前伤口的李凡这才看到，“牧羊犬”的右手食指，已经消失不见！右手上原本食指的位置，现在只留下一个血窟窿，不停向外喷着血花。
他……他竟然，真的把自己的手指当子弹打了出去？
就是刚才空中那声爆炸？
不，与其说像子弹，更不如说像榴弹……
回想起之前空中震耳欲聋的爆炸，失血已经有些多、有点头晕目眩的李凡，脑中已经有些迷糊。
一定是自己看错听错了，不可能，不可能的……
但下一秒发生的事，无情将他拉回了现实。
“我的超能力是‘易容’，可以随便改变自己的相貌以及中等幅度改变身躯构造，代价就不告诉你了……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很废物的超能力，后来我才发现，院长那句话是对的，没有废物的能力，只有废物的人……算了，就让你输个明明白白好了。”
女生摇摇头，迈步走向已经站立不稳的“牧羊犬”，右手手臂突然伸长到正常人的将近1.5倍长，再一记右勾拳，打中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白衣男子！
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，女生叹了口气，伸出左手，向自己的胸膛处轻轻插去。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
李凡瞪大眼睛，不敢置信地看着，女生的左手，竟然贯穿了自己的前胸，从后背处穿了出来！
下一刻，将左手收回的女生，伸脚抬腿，再次将白衣男子踢飞，撞在另一边宿舍楼的墙上：“你明白了罢。我只是让你‘指枪’发射的手指打中我的一瞬间，在胸口处造了一个窟窿，所以你当然打不中我了……代价稍微有点大，不过正好是女孩子们都想付出的那种代价，也就无所谓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咳咳，原来你、你就是，‘学院’里的超新星之一，代号‘魔女’的……”
“没错。但是我讨厌这个称呼。所以，你还要稍微吃点苦了。”
“……咳咳……那、那如果……”
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，嘴角却扯起一丝狞笑：“……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了，留这些手指有何用……你躲得过去一发，但，你能同时躲过这么多手指么！！”
“小心！！”
看到白衣男子同时伸出双手，仅存的七根手指同时指向少女，李凡连忙大喊。
“轰轰轰轰轰轰——”
下一刻，一连串沉重的爆炸声在女生和白衣男子之间响起！
每一声爆炸，都像一把重锤，狠狠锤在李凡的心脏处！砖墙和地面上的灰土，也被爆炸所激起，弥漫在宿舍楼后的小巷中。
当爆炸声停止的下一霎那，女生原本英姿勃发的身体，划过一道抛物线，向后倒着飞去，却正好撞在了靠着角落、半坐在地上的李凡怀中。李凡强忍着胸口伤势，向怀中女生看去，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深蓝色学校制服服已经有些褴褛破烂，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，两只交叠在一起的小臂上形成的骨盾，正一点点向手臂中缩去。
强忍着不去看制服胸口处由于破了窟窿而显现出的大片旖旎，李凡使劲摇晃着已经半昏迷的女生：“醒醒！你没事吧！快醒醒啊——”
“我……”
面色苍白的女生，非常吃力地睁开了双眼，倒映着李凡面庞的瞳孔中神色先是迷惑，然后逐渐变得惊慌。
“啪，啪……”
拍手声从两人不远处响起。
不知道第几次站起身来的白衣男子，鼓着不停涌着血、似乎已经没有手指的手掌。
“她起不来了。她和我一样，是‘肉体侧’的超能力，使用代价一定也是献祭自己身体的某部分，看上去献祭的不是血液，就是脂肪，现在已经献祭太多了，到了临界点……我和其他圣徒不一样，我的超能力，是可以让自己的手指变成小型炸弹，打出去以后，威力是其他人的数倍不止。就算立刻防御，正面接下来我那么多根手指炸弹，想必，已经失去战斗力了。”
“但你，也……”
“不不不。”
因为失去了手指，笑容显得有些乖戾的“牧羊犬”，举起了右手。
右手上，最后一根小拇指，分外醒目。
“你们，都去见光明神吧。”
白衣男子用流着鲜血、完全没有手指的，光秃秃的左手手掌在胸前画了两个圆圈，然后将右手小拇指对准了倒在地上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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